【凯源】二世祖（26）
第二十六章 王先生破案忙（三）
王俊凯和王源回到了宴会厅，警务处处长见外面天色已黑，心里一阵着急，再这样下去他们可真都要在百乐门过夜了。面前这一个个身体都娇贵的很，闹起来也是天翻地覆，更不可能把他们都押回巡捕房。
他清咳了一声：“王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啊？”
“想法自然是有的。”王俊凯道，“不过还是要让大家先听我胡言一回了。”
众人看向王俊凯，目光里有些期待，他们显然是认为王俊凯已经知道了真相或者已经摸清楚了大概的事实。
“这件案子的疑点有三个，如果都能得到解释，那真凶自然会水落石出。”王俊凯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个日本人，“这第一是凶手真正的目标，第二是宴会真正的邀请人，第三就是最大的疑点，第六声枪响到底源自何处。”
“你什么意思，难道凶手要杀的是多田？”渡边清造不可置信地说道，“明明那颗子弹都快打到我了。”
“我并没有这样说。”王俊凯解释道，“只不过我有一个假设，如果目标不是你，而是凶手为了隐藏自己真实的目标而做出的假象。这样的话，凶手具备两个要素，第一知道多田会什么时候进场，第二知道你会第一时间前去敬酒。至于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真是目标，因为凶手觉得如果不这么做，自己很有可能第一时间就会被怀疑。”
“这么说，只有和我们亲近的人才会知道这些事。你的意思是凶手就在我们之间吗？别忘了，凶手开枪的时候，我们可是都在这里的。就算如此，也没有人能知道我到底是几分几秒站起来去敬酒的吧。”渡边清造说。
“我没有说凶手要亲自动手啊，这年头雇个杀手很容易吧。”王俊凯笑了笑，“这样的话你们三个都有嫌疑，为了杀多田，不惜堵上同伴或自己的性命去摆脱嫌疑。”王俊凯看向渡边清造。
“我们并没有理由要杀他。”渡边清造说。
“这谁也不知道。”王俊凯道，“如果说凶手的目标是多田，那我们再来说第二个疑点，宴会真正的邀请人。大家众口一词的都说是多田打电话邀请，我想这点并没有什么不符实的。根据证词我却发现了一个疑点，多田真的是给每个人打了电话吗？岸峰先生，你接到了多田的电话是吧。”
“是的。”岸峰林回答。
“我想问，既然你能邀请小野小姐一起前来，说明你们关系紧密，为什么多田没有让你联系小野雅子小姐呢？”
“这……”岸峰林说道，“他是没有说，但是谁与谁联系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好，就算是这样。多田分别给你们三个都打了电话，约好时间，但是他自己却迟到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自己为什么会迟到呢？”王俊凯说，“我就不卖关子了，多田大衣上的粉尘并没有清除干净，衣领也有折痕，但是他这么一个一丝不苟的商人，在赴重要的宴会竟然会粗心大意疏忽掉这些细节，说明他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而且在出门前就意识到自己会迟到。另外一个重要的证据是，他的表，停在了六点四十五分的位置，现在才刚过六点四十五分，他死的时候表已经停了，说明表在昨晚或者早上就已经停了，他没有来得及上发条，甚至注意到这一点，就出了门。”
“这里就很奇怪了，就算他出门赶了点，如果准备好一切，他怎么会忘了晚上给手表上发条，还穿着需要清理的没洗过的衣服，皮鞋也没有擦，说明他昨晚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过夜。”
“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秦会长听了半天，“男人嘛，偶尔在其他地方躺一晚上，做什么事大家都知道的。”
“那就要问小野雅子小姐了。”
王俊凯话音刚落，王源凑近小野雅子闻了闻，“北平凤阙来的茉莉发油，和多田身上是一样的。”
“这点还是王源发现的，他和我说，多田用的是一款女性发油。我才认为，他昨晚和一位熟知且关系亲密的女性共度良宵，而不是什么交际花，因为能到随意用对方物品地步，想必和恋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吧。”
岸峰林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差，用日语问道小野雅子：“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多田也有一腿吗？”
小野雅子抓住岸峰林的手，小声道：“别听他胡说，只是发油而已，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用。”
“哦，还有一点。”王俊凯拿出了多田大衣上的手帕，“下次借人家手帕的时候，记得拿回来，如果想要出轨却还犯那么大的错误，你实在太不小心了。”
那块浅色的手帕的角落，绣着豆青色的字母，M，Miyako，雅子。
小野雅子一脸恨铁不成钢：“我没有给他，这个人又擅自拿我的东西！”
此话一出，也不需要多做解释，岸峰林一脸愤恨地甩开小野雅子的手。一时之间，现场气氛很是尴尬，渡边清造清咳两声：“王先生是在暗示多田并没有给小野打电话，而是当面通知她来的吗？”
“我的意思是，多田并没有通知小野的原因是这一切其实是小野的注意，真正的宴会邀请人是小野，而多田只是替她通知了各位。”
“王先生的意思是我杀了多田吗？既然我和多田是那种关系，为什么我还要杀他呢？我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而且如果他迟到了，我又怎么会知道他进门的时间，我是先到百乐门的，然后一直都和岸峰……在一起。”
“我想多田先生也没有料到你会想杀了他，所以才如此信任你吧。”王俊凯说，“接下来我要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关系到第三个疑点，第六声枪响的由来。多田和小野是情侣关系，然而他们周围的人却没有任何人一个知道，想必他们隐瞒了这段关系。所以岸峰也毫不知情地与小野交往，同时也默许了和小野一起隐瞒这段关系。我说的对吗？岸峰先生。”
“一个女人同时和两个男人，并且都要求保密，说明她在防一个人。然而现场唯一不知道小野感情动向的，只有渡边先生你一个人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而且就像你说的，凶手是如何准确估算着你去敬酒的时间，身在现场的小野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解释是，还未到现场的多田才有这个可能。”
“这……”众人脸上频现迷茫，多田惠一的尸体已经躺在那里多时，而且他又怎么会自己杀自己，而且王俊凯的推断凶手不是小野吗？
王源爸爸发出一声笑：“我明白了。”
秦会长也不置可否：“都说这温柔乡英雄冢，像这种胸无大志的日本人就更难逃美人关了。都说别信女人的话，别信女人的话，不长见识的人总是不听。”
“多田以为小野要和他合谋杀渡边，所以亲自把自己推入了地狱。”王俊凯笑了笑，“小野应该是这样和多田说的，她要布一个局杀渡边，一个人动手目标太大了，所以他们要合谋创造不在场证明。所以让多田通知众人理由是他要宴请各位，紧接着，她又说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不能暴露，所以宴会当天，他们不能一起去百乐门，这个时候因为和岸峰保持着情人关系的她只要小施计策，就可以让岸峰主动约她出来。本就说好不同时出门的岸峰自然不会怀疑小野雅子的去向。而小野雅子在前一天晚上就在他的饮料里下了安眠药，等他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发现时间已经来不及，创造他迟到的现象。”
“到了百乐门的多田，按照小野的安排，与已在门口的等候的杀手街头，安排他进入宴会厅的时间，然后自己进入宴会厅，制造了渡边向他进酒的机会。渡边先生，你还记得你去向多田敬酒之前，多田说了什么吗？”
“清造，我敬你……”渡边清造回忆道，他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杀手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了呢？”
“因为小野雅子的目的不在杀了你。”王俊凯说，“同时她要制造出这间凶杀案和她毫无关系的假象。首先，她和多田说，杀手不会直接杀了渡边，因为在这里杀一个人目标太大了，他们事后很容易就会被怀疑。所以杀手的目的在与制造骚乱，等这边乱成一团，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下手，然后把责任推卸给百乐门，甚至在场的中国人。”
巡捕房的巡捕们神色微妙，对小野雅子都露出了厌恶之色。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日本人，这么一来，更是赤裸裸地接收到了恶意，恨不得将这几个东洋鬼子直接丢到大牢里喂狗。
“然而小野雅子却给了杀手不同的命令，她要求杀手在开了枪以后，杀了追着他出来的那个人。而多田则受到小野的指示，说等杀手开了枪以后，就追出去将杀手灭口，这样死无对证。还给了多田一把枪，反正枪声都一样，渡边只会以为是杀手自杀，而不是多田有枪。这样一来，毫不知情的多田追了出去，还满心以为能将杀手灭口，没想到在他自己掏出枪之前，杀手就已经打中了他数枪。弥留之际，多田费力掏出口袋里的枪，朝凶手开了一枪，这就是第六声枪响的由来。想必他临死之前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背叛他。”
“这都是你的臆测。”岸峰林指出，“而且既然多田带了枪，为什么你们检查尸体的时候却没发现呢？”
“我也说了，这都是我的一派胡言。”王俊凯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真相细节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还有小野把渡边当作目标的理由，我想了半天，除了转移焦点之外，好像还有另外的目的。”
“是军火销路的问题吧，多田一直想在我的军火生意里参一杯羹，我没有同意。所以他和小野有染不能让我知道真相的理由是，因为我会辞退小野，说不定他们在偷我的商品走私呢……”渡边狠戾地看了小野一眼，“如果我真被当成凶手，唯一知晓所有军火买家的我的秘书官，自然能够将这一切变成自己的利益，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一箭双雕吧。”
小野连忙说道：“渡边先生，你不要听他胡说，我的确是怕被您辞退也隐瞒了和他的关系，可是我对你一直是忠心耿耿，而且说来说去我都没有杀多田的理由。”
“理由恐怕是怕多田发现她和岸峰的关系吧。“王俊凯坐了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道，”据我推测，多田和小野很早以前就是情人之间的关系了，而岸峰并没有和小野在一起多久吧。多田身家富贵，在日本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那颗领带夹上的蓝宝石，据我所知，并不是单单有钱就能买到的。我想问日本的华族，有没有姓多田的。“
小野的脸色惨白，答案可想而知。
王俊凯：”比起富甲一方的商人，有权有势的多田肯定是可怕的多，万一让他发现了自己和岸峰有染，那自己可不只是没命那么简单，天皇脚下也不定能保你性命，更何况这是在中国……”
“可是小兄弟，你没有证据，也没有凶器，巡捕房并不能将日本人怎么样。”严浩翔爸爸沉声道，“今天如果不能解决，那你可就要沾得一身腥了。”
“很简单，找到杀手就行了，他可以指证小野雅子。”王俊凯说，“杀手应该还在百乐门里，我们四处都没有找到第六颗子弹和多田的枪，说明子弹打中了杀手，却没有造成致命伤，而且多田的枪还被杀手带走了。搜查一下，一个受了皮肉伤还带着两把枪的人，想必不多吧。还有一点……”
“什么？”
“杀手大概以为小野想灭他口，所以多田才会开枪。他应该就在附近，伺机报复小野。”王俊凯道。
巡捕们开始以宴会厅中心向外要求搜身，果然在舞厅门口发现神色可疑的人，他起先有些犹豫不决，却还是伸起手让巡捕搜身。
巡捕上前，王俊凯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大叫一声：“小心。”
那人猛然推开巡捕，拽过了不远处的王俊凯，王俊凯奋力按住了对方的双手，影响了对方掏枪的动作，一声枪响打在王俊凯的身边。只是短短的迟疑，枪口俨然指向了他。
王源瞳孔一紧，躲过贺峻霖手下身上的枪，在电光火石之间瞄准打在了对方的枪柄上。手枪被打飞。王源紧接着又开了一枪，打在了对方的膝盖上。众人还在发愣，就连王俊凯也没回过神来。
“快把他抓起来啊！”还是秦会长反应快，第一时间喝道。围在周围的巡捕立刻上前，压住了杀手，给他拷上了手铐。
王源小口吁了一口气，把枪丢还给手下，奔到王俊凯身边，扶起他：“你没事吧？”
杀手落网，小野雅子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失声痛哭，嘴里吐着含混不清的日语：“全部都是那个人的错，他只是想利用我拿到渡边先生的军火销路。他根本不会娶我，我和岸峰在一起又有什么错……”
王源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你给我闭嘴！少他妈的给我唧唧歪歪。“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