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大哥与小弟的故事 #8
Chapter 8
“诸位，别来无恙啊。”
王俊凯开口，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王源见所有人都已就座，起身朝门口的人耳语了几句。他转过身，笑道：“菜立刻就会上来，大家先品尝一下09年的Latour，小弟也是第一次张罗这种事情，有什么问题还请多多担待。”语毕，王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人把酒端了上来，开瓶就能闻见飘散出来的酒香。
王俊凯的手指夹着玻璃高脚杯，将它从一边换到另一边，杯中紫红色的液体随着玻璃杯的运动有些晃荡。他的食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点着，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桌前的人。
起初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气氛僵持不下，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面前的玻璃杯上。
王源看了看王俊凯，又看了看其他人，自己抿了一口红酒，偷偷地在踩了一下桌子底下王俊凯的脚。
王俊凯的眼神瞟向他，却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反应。他晃着杯子，开口道：“在座的各位，大部分已经三年没有见过我了吧。”
他的一句话算是正式替这场家宴拉开了的序幕，被他提到的人眼神微变，却依旧保持着按兵不动的态度。
“也有一部分人素未谋面，能够邀请你们出席，是我的荣幸。”王俊凯举起酒杯，说道，“在此我感谢在场的每一位成员的到来，让这场家宴变得圆满，干杯。”
众人也举杯，随后将杯口凑到自己嘴边。王俊凯却直接将酒杯给放下了，这让在场的元老们尴尬不已。虽然大家都知道那番话和干杯的举动都是例行公事，但王俊凯却将敷衍的态度表现的那么明显，也就是说他对元老们根本无所畏惧。
没有人不会懂这个道理，大部分人都与王俊凯有过接触，知道他的目中无人和狂妄自傲，身在其位，行其事。马老在心里冷笑，王俊凯显然不缺大将风范，却从来不将自己看在眼里，对于这样的人有点资历的人都会心生不服。不甘心，明明自己是替老邓打下江山的人，却要受这种小崽子的冷落。相比之下，王源的优点高下立现。
不甘心王俊凯现在还是家族的老大，低人一头自然是要笑脸迎人。
马老笑着说道：“那么多年不见，凯爷的脾气还是没有变好啊，明明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却还板着个脸，这让下面的人看到了怎么想，还以为凯爷对这顿饭不满意呢。”他看向安静地坐着的王源，“你看看王源这忙上忙下的，看到你这副表情肯定伤心死了。”
王俊凯的手指往回拉了一下，酒杯随着手指被带到了跟前，他看向马老：“我从来没有对王源有不满意。”
换言之，不满意的只是我们这帮老东西吗。马老腹诽。
“再说了，满不满意也只是我们之间的事。还希望马老不要对我的人指手画脚。“王俊凯说。
“哎呀，这次是我越界了。”马老笑道。
王俊凯也笑：“要是马老每次都像现在一样有自知之明该有多好。”
两个人端着枪指着对方好久，最终是由王俊凯先开火了。
另一端有人终于忍不住，说道：“凯爷，马老可是家族的第一功臣，虽然您才是龙头，但是这样对马老说话也未免太……”
“哎，凯爷毕竟是年轻人，说话有些冲。”马老立刻装出一副不介意的样子出来调解，“我们这些老不中用的除了比他们多打拼了一些时日，比他们多了点经验，其他地方说实话就比不上喽。”
王俊凯说：“是啊，马老替老邓打拼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再怎么不经事，唯独经验上是断然不会输给我的。”
这番话说得足够明白，一直维持笑脸的马老也在瞬间黑了脸。
他的声音却依旧保持着镇定：“看来凯爷是十分不满意我了。”
王俊凯微微摇了摇头，双手交握旋转着手指上的戒指：“说不上满不满意，只要马老不挡在我面前碍眼，您做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俊凯！家族不是你一个人的，以马老的身份和资历，你还没有资格和他这样讲话。”另一个元老听到王俊凯这番话，厉声说道。
王俊凯眼神射向他，说：“哦，那谁有资格？还是说你有资格和我这样讲话呢？”
那人被王俊凯的眼神吓住，却依旧高声说道：“开什么玩笑，这份基业老子可是和老邓一起打拼下来的，你再横这个家族也有我的一份，你只是被老邓捡来的野小子，我可是替老邓挨过枪子挡过子弹的！你又算什么！”
“以你的能耐也只能挨枪子挡子弹了，老邓把你放在拉斯维加斯也是有原因的，谁都知道你留在国内，会拖后腿。”王俊凯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
“凯爷，这么说未免太过分了。”又一人吱声，他听起来倒是镇定，一脸劝慰的表情说道，“这个家族绝不是凯爷你一人就能撑起来的，我们这些老家伙矜矜业业这么多年，如今受到这种对待，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王俊凯站起来，缓缓地拉开了自己的椅子，走向那个出声的元老：“那是我失礼了。不过看马老的样子并不是我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吧。”
他的一句话落下，部分人看向马老。佣人适时的出现，将菜式奉上，凝重的气氛暂时得到缓解。王源看着盘中的食物，突然说道：“不知道马老对我准备的菜式是否满意？”
大家看向王源，王源自顾自地拿起刀叉说道：“不好意思，光顾着问马老了。大家满意吗？哎，我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选了表面看上去最好看的。”他一边说，一边用刀叉将餐盘上的肉块切开，一脸嫌弃的样子，“也不怎么样，不过大家似乎也没胃口吃，不是吗？”
他戳起一块塞进嘴里，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之前的争吵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马老看了一眼王源，笑道：“凯爷的道歉就免了吧，只不过我们这些跟随老邓的老家伙虽然不中用，但也不能就这么被人羞辱。”
“那你想怎么样呢？”王俊凯转过身，说道。
“欧洲好几个地方都惹上了条子，东南亚的生意又止步不前，国内近年来更是毫无动作。可凯爷却完全没有要领我们的情的意思。凯爷你毕竟年轻，一个人撑着也太辛苦了。我们也是为了家族好，手心手背都是肉，随便扎一下都是疼。不过总不能因为凯爷你，而牺牲了家族的利益。”
王俊凯拍着椅背，说：“所以是要我让位的意思吗？我不同意。”
“这事轮得到你做主吗！”刚才跳脚的人又说道。
“我看不出来这事轮到你做主了。”王俊凯反驳。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这里的元老可不是吃素的，你记住，这位子是我们让给你的，当然我们也可以把这个位置收回来。”
王俊凯一步一步走向他，将戒指慢慢从手指上褪下：“你知道什么叫枪打出头鸟吗？真以为抱准马老的大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人家都还没吭气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俊凯却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他迅速地拿起桌上的餐刀划过对方的脖颈：“因为他知道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不会像个蠢货一样惹怒我，而这就是他和你之间的差距。”
鲜血喷溅了出来，那人直接倒在了餐桌上。在王俊凯动手的一瞬间，房间的窗户被齐齐打破，从外面冲进来的人直接将保镖制服在了地上，将他们即将要掏出的武器给卸了下来。
王源也被喷出来的血溅了半张脸，他一脸倒霉相地丢下刀叉，拿起餐巾往脸上擦了擦。
郑紫琦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吓懵了，愣了两秒后就本能地开始尖叫起来。
玻璃破碎的声音，尖叫声，餐具落地的声音，人声鼎沸，突兀地变得嘈杂了起来。
王俊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有什么好吵的！”
所有的声音一下子被赌了回去。郑紫琦惊恐的双眼瞪着王俊凯，小声地抽噎着。等他们镇定下来以后，才发现背后有人用枪指着他们。
王俊凯拿起一块干净的餐巾抖了抖，擦去手上的血迹开始往自己的位子走去。
“我对这顿饭还是有些期待的。”他说，“期待你们能够安分守己，一声不吭地吃完这顿饭，像三年前一样，或者像这群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的元老一样。可是我的期待总是要落空。”
他好整以暇地坐下说：“反正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让我失望了。”
“王俊凯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他可是LV的老大，你知道你杀了他那边的生意会乱成什么样！”马老的镇定再也佯装不住，却依旧忍着怒气说道。
“不劳您费心，像他这样能力的人，一抓一大把。我敢保证，我选出来的人不会像他这样愚蠢，甚至口无遮拦。”王俊凯冷淡道。
他不再理会马老，望向桌前其他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效忠，我只想说，这个家族有一天是我王俊凯当家做主，你们就要听我的。在你们有能力把我从这个位子拉下来之前，就给我乖乖地做一个没立场的人，不然我会像三年前一样一个一个来找你们算账！别忘了，谁才是老大！”
他把玻璃杯砸在了地上，爆裂的声音让郑紫琦抖了一下，她本来就很娇小的身体缩在椅子上，看起来再也不是漂亮的孔雀，只是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马老咬着嘴唇，就算有千言万语想吐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他心急火燎地看向王源，盼望着王源会有什么举动。
王源却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着盘子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