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大哥与小弟的故事 #6
Chapter 6
刘志宏从王源给他拿了抗生素和食物以后，在这个小破地方独自待了三天，第四天一个身穿高中生制服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女人就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张脸的年龄显然和她的装束不符。
他拿出枪来的一瞬，那个女人把手上所有的东西都丢到了地上，将双手高举过头顶，一脸镇定地说道：“我是信哥叫来的，我叫棋棋。”
刘志宏打量着眼前的人，除了诡异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形容词。一张成熟女性的脸，高中校服，双马尾，还有那个棋棋是什么意思，她是来卖萌的吗？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遇见变态了，但是按照罗庭信从小就喜欢整他的性格，这个女人说得话竟然变得如此靠谱。
“那个棋棋……”刘志宏依旧左手举着枪，撇过脸不忍直视对方的形象，“你是来干什么的？”
“你可以把我理解成医生。”
“实际上你不是？”
“我没有通过执业医师的考核。”棋棋老实地说道。
不靠谱！罗庭信有种你待在西街别跑，我保证不打死你。刘志宏在心里想道。
棋棋见刘志宏没有开口，继续说道：“你的伤很严重，而且很可能有恶化的趋势，而且左手显然不是你的惯用手，根据运动原理来讲，你现在打中我一击毙命的几率只有四分之一，我很怕疼，你真的能打死我吗？”
刘志宏心服口服地放下枪，说：“不能。”
棋棋立刻去捡地上的东西，刘志宏这才发现地上的那个包是个学生书包，还是那种淘宝小清新带着波点的双肩包。她从里面拿出医疗工具，大量的生理盐水，摆放在刘志宏的身边开始处理伤口。
“你为什么穿校服？”刘志宏忍不住问道。
“信哥说不能让别人看出我的身份。”
“你这样很显眼好吗？”刘志宏吐槽道，“而且现在高中生谁还扎双马尾啊。”
棋棋眨了眨眼睛，像是愣住了，她冷静地说：“现在不扎了吗？”
“……”
她医治的手法很生疏，处理伤口还没王源来得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实习期成绩并不优秀的医学生。然后刘志宏觉得自己好痛，但是本着不和女人计较的原则，他硬咬着牙没有哼出声来。好在对方是内行，就算再怎么生疏也是能拿手术刀和剪子的。
刘志宏就这么看着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折磨自己的伤口，满脸都像是写着“专心致志”这四个字。
如果不扎那么傻的双马尾的话，她好像没有那么变态。刘志宏再一次对自己的心软感到了微妙的情绪。
飞机轰鸣降落，王源坐在车里摆弄着手上的盒子，嘴中念念有词，直到易烊千玺提醒他人到了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他连忙下车，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几个人，迎上去说道：“马老，好久不见了。”
易烊千玺观察着，被王源称呼为马老的人是家族元老之一，穿着一身正装，约莫六十来岁，头发依旧乌黑，除却脸上的沟壑，丝毫看不出衰老的痕迹，他背脊笔挺，步伐稳健，右手稍稍要比左手大那么一点，也可以看出他的力气不小，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一头雄狮。
“王源，没想到你都长那么大了，上次见面你才只有那么高。”马老比划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两个年轻人，微微一笑，“怎么，小凯，现在应该叫凯爷了，他没有来？”
王源说：“是我让他不来的，您知道他一向身体不好，接人这种事他也没有什么用，再说您不是喜欢我多点吗，我来还不高兴？”
“当然高兴。也只有你会嫌弃他没用了。”马老顺着王源的话接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只怕，你这么一开口反而顺了他的心意吧。”
王源笑道：“怎么会，您知道他这个人的，表面上不爱吭声其实心里都惦记着呢。”
“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才16岁，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啊。”马老故意将最后几个字拖长了说。
王源面色微微一沉，却又马上恢复了原样，说：“风那么大，先上车吧。这么长时间飞机您肯定有点累了，我先送您去酒店休息如何？”
“行啊，你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贴心啊。”他对着身后的助理说道，“我就不跟你们一辆车了，这么多年没见了，我要和王源好好说说话。”
他身后的两人点点头，自觉地上了王源后面的那辆车。
易烊千玺看了看王源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就去开了车门：“马老请。”
马老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每一步都感觉异常沉稳，易烊千玺眨了眨眼睛，拇指在门把手上按得更紧了。
马老坐进车后看了他一眼，说：“这小伙子看上去精神的。”
易烊千玺微笑道：“多谢马老夸奖。”
王源笑着接过了门把手，替易烊千玺把车门关上了。
起初车中的气氛很安静，王源的指甲轻蹭着手中铁盒的边缘，易烊千玺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马老的情况，不是说要说话吗？易烊千玺疑惑，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王源。”马老先开了口，“家宴的事都是你在做准备？”
王源抬起头，稍稍侧了侧脸回答道：“算是吧。”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小小年纪就能挑大梁，和王俊凯相比丝毫不逊色，可惜，老邓把位子传给了他……”他欲言又止，语尽的同时像是又有没说完的话。
他把问题抛给了王源，想看他怎么回答。
王源说：“没有什么可惜的，人活在世界上总有用处，身在其位，各司其职。马老不这样觉得吗？”
“说得是这个道理，只是君子不器，又怎能单单被一个位子束缚。王源，你觉得我这个名字怎么样？”
“识途老马，定有伯乐。老邓不就是您的伯乐吗？”王源说。
“不不不。”他反驳道，“伯乐相中千里马是马还年轻的时候，现在我是伯乐才对。”
王源笑：“看来千里马也不日可现了。”
两个人的谈话很简单，之后谈笑了几句就到了目的地。王源微笑着与马老送别，看人进了大门才转身回到车里。
易烊千玺看了一眼放在座位上的铁盒子说：“为什么没有送出去？”
王源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六支七厘米的雪茄，他拿过闸刀将其中一支前端切下，说：“因为他想要的不是这份礼物。”
易烊千玺没有发表意见，只说：“现在我们去哪？”
“回家啊。”王源想当然道，“既然正事都干完了我也要回家休息了。你把这里的地址记在导航里，我可能还要再来。”
“啊，好。”易烊千玺愣了一下，看着王源迟迟没有动手。
王源一脸奇怪的表情，易烊千玺却只是轻轻一笑，迅速做好了王源吩咐的事，将车开回了他家。
王源下车的时候，易烊千玺把他落在车上的雪茄盒递给了他。
“我不要了啊。也没什么用处了。”王源说。
“拿着吧，总有一天会有用处的。”他说。
王源接过盒子，打量着易烊千玺的笑脸，他们好像说的是同一件事，又不像同一件事。
王俊凯坐在客厅里，见到王源开门进来的身影，直接说道：“接完人回来了？”
王源关上门，笑得很开心：“怎么，你在等我？”
“对。”王俊凯说，“马老没有为难你吧？”
“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他一向对你有意见。”王源说。
“那又怎么样，老邓在的时候他也只是二把手，就算心里再不甘心，他注定只是老二的命。”王俊凯哼笑道，“他是要有什么动作吗？”
王源默默地将紧攥的铁盒藏到背后，若无其事地坐到王俊凯的身边说：“你掌权之后，大部分跟随老邓的人都去了国外，这次家宴想必也不是和和美美吃顿饭那么简单。马老也只是表现得明显些，谁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三年前人员清洗的时候他们倒是老实了不少。饱暖思淫欲，人果然还是不能过得太舒坦，这些年我没对他们做什么反而让他们有些飘飘然了。”王俊凯说。
王源沉思：“毕竟老邓的股权没有全部都在你手里，他们总有说辞。”他注视着王俊凯，“所以这个婚非结不可。”
王俊凯的表情有些黯然，苦笑道：“我倒是希望你在问我。”
王源说：“谁叫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关于你的事我哪件不清楚的。”
王俊凯伸出手却又收了回来，他叹气：“你偶尔信任我一次也好。”
王源突然抓住了王俊凯的手，强壮镇定压下他略微颤抖的声音：“你在害怕什么，除了你我还能信谁？从小到大也只有你会无条件地站在我面前，替我出头了。”
“不，是有条件的。”王俊凯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说，“我没你想得那么好。”